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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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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

待解決完, 房門被人敲響,顧玫深吸一口氣,掩耳盜鈴一般捂住臉頰, 甕聲甕氣道:“作甚?”

傅珩的聲音隔著房門傳到屋內:“完了沒?若是完了朕就進去幫你系衣帶。”

顧玫又是一陣無言,靜默片刻,她慢吞吞站起身,笨手笨腳將褻褲提到腰間,用外衫蓋住褻褲, 嘗試著往門外走, 才走兩步,褻褲就有掉落的趨勢。

她重重嘆了一口氣, 無奈地坐到一旁的繡榻上等著傅珩進屋,讓他給自己系褻褲的帶子總好過讓他看到褻褲從身上掉落。

傅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, 遂推門而入,只見小姑娘低著頭坐在繡墩上,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。她身上的衣裳亂糟糟的,很顯然是她自己想要把衣裳整理好,奈何手上包著紗布, 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
傅珩走到顧玫跟前,將她的衣擺和衣領整理好。修長的手指探到腰間, 默不作聲將褻褲上的帶子系上,手指不小心捧到腰間的肌膚, 她的肌膚又細又嫩, 比白玉還要滑膩幾分。

傅珩低頭,果不其然, 小姑娘的臉色又紅了幾分, 耳朵尖也泛起了霞色。

喉結上下滾動, 傅珩深吸一口氣,而後托著顧玫的小臂將她扶起來,溫聲道:“天色不早了,回房歇息罷!”

顧玫“嗯”了一聲,由傅珩帶著回了寢屋,剛在榻上坐定,傅珩就伸手去幫她寬衣。

顧玫側身躲過,小聲嘟囔:“聖上這是做什麽?”

傅珩有些哭笑不得:“難道你要穿著外衣就寢?”

顧玫一怔,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左了,不過她才不要認輸,她揚起脖子說道:“我自己可以寬衣。”

傅珩一哂,手中的動作卻不停:“朕都伺候過你小解了,寬衣更不在話下。”

“你!”顧玫輕嗤,果然,被瞧見了小解,大道理再也沒法講了。

她不再做口舌之爭,任由傅珩給她寬了外衫,寬大的襦衫下是一件碧色小衣,峰巒疊嶂,將小衣撐得鼓鼓的,清淺的碧色,愈發襯她肌膚如雪。

褻褲是顧玫的陪嫁,比普通的要短一些,褲腳下露出一截腳踝,白的耀眼。

顧玫羞澀難當,快速鉆到被子裏,將被子捂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一個圓圓的小腦袋。

她探頭探腦的樣子像極了剛出窩的雛鳥,稚嫩又可愛,傅珩不由起了逗弄之心,他道:“穿著小衣歇息不舒服,朕給你換上寢衣。”

這下顧玫徹底急了,連腦袋也縮到了被窩裏,嬌嬌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:“你休想!”

傅珩輕笑,俯身拍了拍錦被,慢步走出寢屋。

房門被敲響,一個威武高大的男子走到屋內,傅玄安擡頭,來人不是傅玄司又是誰?

放眼整個京都,除了傅玄司再沒人和傅玄安有利益糾紛,傅玄安雖沒證據,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次刺殺是何人所為。

傅玄安心裏翻江倒海,面上倒是不顯,他客氣道:“參將大人公務繁忙,怎的有時間來鎮國公府?”

傅玄安和傅玄司是堂兄弟,平日裏以兄弟相稱,傅玄安倒是從未稱呼過傅玄司的官職。如今稱他為參將大人,一下子就拉開了二人的距離。

傅玄司早有心理準備,他神色如常的走到傅玄安跟前,低頭瞧了瞧他肩頭的傷口,“嘖嘖”兩聲,開口說道:“所幸少卿大人命大遇到了巡邏的官兵,否則豈不是要命喪黃泉?”

傅玄安低笑兩聲,微笑著反唇相譏:“可不是嗎,人的命天註定,該是你的就是你的,無論旁人做什麽都沒法子改變命運。”

傅玄安母家式微,在堂兄弟面前一向軟弱可欺,傅玄司倒是沒想到他的口齒會如此伶俐,果然,人若是有了權勢,就連說話也是會變得有底氣。

傅玄司睇著傅玄安,一字一句道:“人定勝天,少卿大人還是要小心行事,免得重蹈覆轍。”

傅玄安擡頭回視: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,壞事做多了,難免暴露。參將大人還是安分些好。”

堂兄弟二人不再說話,互相盯著對方,似乎要用眼神分個勝負。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門外響起丫鬟交談的聲音,傅玄司輕嗤一聲,轉身出了寢屋。

午時,丫鬟將飯食送到屋內,一進屋,只見一只天青色茶杯被摜到地上,摔了個粉碎,一向和煦的鎮國公面色沈沈,黑的嚇人。

丫鬟不敢說話,戰戰兢兢把飯食擺到床頭的小案幾上,躬身退了出去。

午睡過後,顧玫由燕歸陪著到了慈寧宮,太後正坐在院子裏吃瓜果,看到顧玫便邀她同吃。

太後脾胃弱,只吃了一塊哈密瓜便凈了手,她開口說道:“我娘家侄女一會兒要進宮,姝丫頭和你年紀相仿,你們年輕人湊到一起,定有話可說。”

李必姝是太後的親侄女,太後的娘家兄弟好女色,妻妾娶了一大堆,孩子也生了一窩,二十多個孩子,全是少爺,只李必姝一位小姐。

李必姝雖是姨娘所生,但一出身就被記到了李夫人名下,深受李尚書李夫人寵愛,蜜罐裏泡大的孩子,難得的沒有養歪,甚是知書達理。

李尚書倒是跟太後提過,想讓李必姝進宮侍候聖上,太後在皇宮生活了大半輩子,深知深宮險惡,因著心疼侄女,便拒了李尚書。

說話間,李必姝便由嬤嬤引著進了慈寧宮,李必姝身姿窈窕,身穿一襲白色闊繡衫,滿頭青絲盤在一起,只簪了一朵白玉蘭,端的是潔凈出塵,美人無垢。

李必姝上前給太後行了萬福,又要墩身給顧玫行禮,顧玫豈能受太後侄女的禮,趕忙起身去扶。

李必姝喜靜,行完禮後就在一側聽太後說話,顧玫倒是很少見到這樣嫻靜的女子,只覺得李必姝不僅生的出塵,便連性子也是遺世獨立的。

太後知道李必姝話少,便讓宮女捧了書本給她看,顧玫便在一側陪著太後插諢打科消磨時間。

到了晚飯時分,顧玫自覺雙手受傷,用飯不雅觀,於是就提出回流雲閣,還未走出慈寧宮,便見傅珩的儀仗停到了宮門口。

傅珩身著一襲青色圓領襕衫,腳踏黑色皂靴,頗有幾分讀書人的落拓雅致。

顧玫墩身行禮,目光落到傅珩的皂靴上,那鞋子是顧玫為了答謝“李先生”親手做的,傅珩坐擁天下,穿戴皆有講究,今日怎麽偏偏就把這雙靴子穿了出來?

顧玫想提醒一二,但當著眾人的面,又不好和傅珩說話,只好緘默。傅珩走到她跟前,伸手虛扶了一下,而後才問道:“國公夫人要回流雲閣?”

顧玫應了一聲是。

傅珩道:“朕難得抽出時間陪母後用晚飯,國公夫人便在一旁作陪罷!”

他是聖上,眾目睽睽之下她又豈能違逆於他、顧玫只好隨著傅珩折回慈寧宮。

原本正在讀書的李必姝瞧見傅珩入內,眸光不由亮了幾亮,她不動聲色調整了一下看書的姿勢,使自己瞧起來愈加靈動出塵。待人走近了,李必姝才起身行禮,聲音溫婉,儀態十分優美。

傅珩楞了一瞬,才想起行禮之人是舅父家的嫡幼女,於是便叫起,讓她一起隨著用飯。

四人圍坐在飯桌旁,聖上和太後尚且自己用飯,顧玫卻要由宮女侍候,她十分不自在,便只用了半碗飯。李必姝食量小,差不多和顧玫同時用完。

太後吃飯細嚼慢咽,十分費時間,李必姝難得進宮,太後怕她不自在,便說道:“你們兩個年輕人到花廳說話去罷,在飯廳杵著難免拘束。”

顧玫一心想要躲著傅珩,自然忙不疊應是,和李必姝相擷去了花廳。李必姝將隨侍的宮女打發出去,從袖兜內拿出一個藕荷色荷包,遞到顧玫跟前。

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頓了頓才道:“夫人住在宮裏行事方便,這個荷包是我的一片心意。勞煩夫人替我轉交給聖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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